【源藏】鸾栖【2017圣诞贺文】
鸾栖
CP：源藏
2017圣诞贺文。假装自己没有迟到系列。
用一个腻歪的名字写一篇腻歪的故事。以两人已确定关系+同居了很久，但半藏还是没有加入守望先锋为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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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藏把玩了一下手里的小东西，又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源氏。他的弟弟并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取下面罩了，稀稀拉拉的伤疤横亘在他引以为傲的一张俊脸上。因为常常不见天日，他的脸大半肤色白皙，只有眼睛附近有一道V形的深痕。他仍不失风采，全然当得起帅气二字，而许多细节都在告诉眼前的人，他已经不再年轻了——比如眼睛四周几不可见的细小皱纹，和嘴唇周边和下巴上一圈黑黑的胡茬。
“所以，你希望我把它剃掉。”半藏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闪着寒光的刀片在他手里好像凶器一般。源氏乖巧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半藏把脑袋歪到一边，“为什么？反正也没谁看得到你的脸。”
“这个嘛。”源氏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些浓密的胡茬，它们生长得颇为随意，像一圈放飞自我的杂草，“一个男人还是需要保持形象的……不管是不是会被人看见。”
半藏嗤笑了一声：“我还更喜欢你这个样子，符合你的年龄，也够像个登徒子。”
源氏不服气地回答：“嘿，我还没有那么老！我又不是那个留着山羊胡子看起来半只脚入土的人。”
“只提醒你一声，我只比你大三岁。”半藏又玩了玩那把刀，这个小动作成功让源氏闭了嘴，“所以，你现在是想让我帮你剃掉它，还是想坐在这儿继续和我斗嘴，像个八岁小男孩似的？”
源氏露出一个微笑，伸手抱住半藏的腰，靠在他的肚子上：“你说得对，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也只有到了两个人岁数都接近半百的时候，他才能听见源氏对他说出“你说得对”这句话来。他的弟弟确实已经成长了许多。半藏推了推他的手臂：“那就先放开我，让我去接点热水过来。”源氏依言放开他，半藏转身离开，忍不住低声自言自语着不懂为什么源氏还会使用这种远古的剃胡工具，要知道，它们又危险，又耗费时间。
源氏在他身后提高了声音喊道：“只提醒你一声，半藏——你肚子上最近长了不少膘了，可一定要记得多运动，大懒虫。”
半藏感到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了起来。弟弟这种生物，不管他是不是同时还和自己有着恋爱关系，哪怕偶尔会显得可爱，也绝不会忘了烦人的本性。
风将一片花瓣吹落在一盆清水中。因为卧室里光线不佳，他们换了个地方。半藏将源氏头部的装甲完全取下，露出头脸和脖子来。大概是因为岛田家族总以上流社会自居，兄弟俩在保养和打理自己上的心得其实一点儿也不少，年轻时，源也氏没少折腾他的外貌，然而人到中年，或许是因为生命中变故太多，他反而不再那么细心地经营自己了。过去总被他嘲笑品位奇烂的半藏反而成了两个人中更加细致的那一个。
半藏动作轻柔地打湿了他的胡须，细细抹上剃须油和剃须膏（“你看起来像个圣诞老人一样了，源氏。”），等了一小会儿，开始一点点地给他刮去脸上细软的毛。刀片很利，可幸半藏还没有老到源氏嘴里说的那个地步，弓箭手的手依然稳得很，不至于给他脸上再添几道伤疤。从这个距离上看，源氏的皮肤相当细腻，事实上，不像百毒不侵的半藏，这家伙的皮肤很容易过敏，稍有刺激就会起疙瘩发红，半藏为此还不得不购置了额外的无刺激性剃须膏——当然，他是绝对不会告诉源氏这一点的。
源氏盘腿而坐，闭着眼睛，反常地安静。睫毛被午后的阳光照射着，在脸上投下一点影子，连往常桀骜不驯四面八方怒张的一头短发都服服帖帖地趴在头顶。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刀片轻微的刮擦声和源氏的呼吸声，安静得就像一个梦。以他的手速，这本该是一项很快就会完成的工作，但半藏不知为何忍不住慢下来，隐约希望这一刻能再持续一会。
速度再慢，脸上的胡须数量毕竟也有限。很快，源氏的脸就又变得干干净净了。接过毛巾擦干净脸之后，源氏抬起头来，对他微笑：正如半藏所料，剃干净了胡须，他看起来好像又是那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了。
“好了……”源氏开口说道，却迅速被半藏打断：“抬头。”
“什么？”
“抬头。”半藏重复了一遍，抬起眉毛，“你以为这就完了？没注意到自己连脖子上都开始长毛了？”他又忍不住嘲笑道，“你是多久没打理过了，脏小子？再这样下去，你就可以去和那只科学家猩猩作伴了。”
源氏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我不大记得了……一周，两周？”
“天哪。”半藏皱起眉头，示意源氏抬起头来，“看来我这之后还得给你洗个澡……用高压水枪。”
“你这是虐待配偶。”源氏哼哼唧唧地抱怨着，乖巧地抬起头，让半藏打湿自己的喉咙，“你是不知道守望先锋里有多少事……这也需要我，那也需要我，好像我不配拥有生活一样。”
“大救世主当然忙了，你自找的。”半藏嘲讽道，开始给他涂抹剃须油。
源氏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知道……如果有人能帮我分担一点，我就不至于忙得跟个真机器人一样了。”
“这不是你该对自己的凶手说的话。我的回答和以前一样：我是不会加入你们的英雄组织的。”半藏冷冷地回答，正如他所料，源氏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他很满意源氏的沉默，单膝跪下，开始小心翼翼地清理延续到脖子上的毛发。可不是每个男人都能让胡子长到脖子上的，看来他的弟弟真有当猩猩的潜力。锋利的刀片轻柔地划过脖子上薄而细嫩的皮肤，源氏吞了一口口水，半藏可以清楚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挪动了一下。假如他再用力一分，刀刃就会刺穿皮肤，切断大动脉，放出的血能染红地面。他的弟弟毫无防备地将自己最大的弱点呈现在他的面前，然而向来自满、杀人无数的弓箭手却微微战栗起来。
他不会说出口，也绝不会承认，但这并不只是源氏一个人的噩梦。
这一次，他的动作很快，只花了一小会儿，就将脖子也清理干净了。他用毛巾给源氏擦干净，站起身来。源氏活动了一下脖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脖子，笑嘻嘻地说：“又变干净了。”
半藏将刀片丢在已然浑浊的水盆里，一边擦着手一边说：“这种事你不在自己基地里拿电动剃须刀解决，非要费时费力让我来帮你做。这不是浪费我们俩的时间吗？”
“什么，我又有哥哥，又有对象，为什么要自己来？”源氏理直气壮地反问，随即再一次伸出手来抱住了半藏的腰，将头靠在哥哥的肚子上，脸埋在织物之中，“这才叫生活。”
“你这被宠坏的懒虫。”半藏嘴上埋汰着，却还是伸出手来，无意识地摸了摸源氏的脑袋。等到源氏离开之后，他才意识到他们这个样子有多腻歪——不过那也是后话了。
他们保持着这个姿势停顿了一会儿，源氏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衣服之间传来：“半藏？”
“嗯？”
“你真的长膘了，我没骗你。”
“……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从这里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