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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感】Locked Away 1.5 间奏【清水正剧】

虽说只是个间奏,也有7k字,阅读注意

让我们加上一点恋爱的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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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间奏

 

在进入隔离区之前,感知器几乎被里里外外都洗了个遍。

虽然科学家多次声明,自己是硅基生物,并不像碳基生物那样易于滋养微生物,显然没有人把他的话当真。在反反复复被各种消毒物质过了三遍之后,他才被准许离开消毒室,一走出门,就看到一个用各种语言标注的“无菌区”的告示牌,用极大的字体在他视野里刷着存在感。

“好严格的防疫措施啊。”他随口评论道。在他背后,一只长着触须的碳基生物快速地咕哝了些什么,对方的口音很重,但是他仍然捕捉到了“懈怠”这个词,还是个形容词。

在公共宇域里,他们塞伯坦人从来都不受待见,感知器了然于心,也不在意。如果能见到想见的人,今天受的白眼和挖苦都值得。

无菌区的走廊是白化病人般的惨白,也的的确确都干净得一尘不染。带路的碳基走得很快,不知道是因为种族天性如此,还是已经受够了和塞伯坦人独处。很快,感知器就被带到了指定区域,他没来得及说谢谢,那个碳基就像逃荒一样立刻走远了。

感知器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在他身后极厚的防弹玻璃后,早就等在那里的漂移正一脸轻松地看着显微镜。

“嘿。”他用内线打招呼道。

“嘿。”感知器回以微笑。

可惜按照章程,他们必须用防疫区提供的话筒对话,而且一切会面内容都会被记录下来。这种无时无刻不被监视的感觉让人懊恼。

感知器拿起话筒:“只是为了书面记录,我必须提醒你我们这次对话是有全程记录的。所以说话小心啊,我可不想被你害进监狱里。”

漂移拿起话筒打了个手势,表示自己明白了:“你怎么会来的?”

“防疫站要求塞伯坦外派医生来协助防疫工作,所以我就来了。”

“我以为那是专业医生,我是说,像救护车这样的专业医生的工作。”

“你说得没错,但是汽车人现在是被禁止离开塞伯坦的。何苦,救护车有……他自己的工作要做。”

“可是你也……哦。”漂移看到他胸前不再有汽车人的标记,光镜因为惊讶微微睁大,却只是转移了话题,“派你来真的没问题吗?”

“我就假装不知道你在质疑我的科学能力吧。”

“‘科学能力’(Scientificability)根本就不是个词。”

感知器几乎看不出地微笑了一下,无视他继续说道:“你感觉怎么样?”

漂移叹了口气,随口咕哝了点什么,听起来对被关在此处十分不满。感知器闻声收到一封短讯:“你退出汽车人了?”

感知器轻轻地摇了摇头,决定放弃说教他,毕竟漂移从来不是以循规蹈矩出名的。他继续问道:“我是说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锈病的迹象?”

——“是的,我退出汽车人回归中立派了。”

漂移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回答:“说老实话,其实是有的。”他抬起胳膊,给感知器看出现在他上臂装甲上的斑斑锈迹,“当时雷管给我疗伤时倒在我伤口上的液体……我以为是凝固剂什么的,结果是能量液。医生说这些能量液早就受了污染。”

——“为什么?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做的。”

感知器有些不自在地换了换重心。在这里,塞伯坦人是不许变形的,鉴于他们变形形态下的巨大杀伤力,他们甚至给感知器戴了个小小的静滞锁:“看样子你的病情还是早期,应该不难治愈。”

——“这样行动会更自由。”

漂移摆了摆手:“不管治不治得好,这里都压抑得我要走不动路了。”

——“警车知道了没有气得把桌子砸了吗?”

感知器笑了两声,迅速地伪装成自己在清嗓子:“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TF啊。”

——“事实上,就是他建议我这么做的。”

漂移有些惊讶地反问出口:“什么?”

红色的科学家再次摇了摇头:“介意向我描述一下UA3947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显微镜科学家其实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漂移向来不以他的口头表达能力见长,但是感知器可以慢慢引导着他完善细节、还原场景。他知道,这些或许最后都是要进到感知器的报告里的。毕竟,假如不再是个汽车人,现在的感知器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政府员工(他的工作恰好是监视自己)而已。

长篇累牍的叙述结束后,漂移觉得像是把所有事情全都经历过一遍一样累。然而,在被关在隔离室、和不通语言也不存善意的外星种族相处过这么久之后,他并不想就这么简单地放感知器走:“我把我经历过的都说了,现在轮到你了。”

“我?”科学家有些惊讶地睁大了光镜,但是他的微笑告诉漂移,他并不觉得隐私受到了冒犯,“我可没有你这么传奇的故事。”

“这没所谓,我只是想知道……比如,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感知器张口结舌了一会儿,好像突然失去了得体应答的能力,“呃,挺好的,我猜……?”

“你真不适合撒谎。”漂移评价,“如果你想让我觉得你过得很好,至少也该说得更干脆一些。”

“我能说什么呢,我被委以重任了。”感知器无奈地回答,“重任并不轻松。”

“塞伯坦上怎么样了?补天士,大黄蜂,警车他们都还好吗?”

“补天士说他要环游世界,上次我听说的时候,他正在攀岩……无保护的那种。”感知器回忆着,“小蜂心情一直很不好,但是经常忙得没时间抱怨;警车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和爵士关在一起,或者跟中立派吵吵闹闹。救护车说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他的专业知识,不知道上哪去了;铁皮被他拉去做了护卫;飞毛腿……”

他的话在半截就硬生生地卡住了。曾经的漂移——霸天虎的死锁参与过很多次战斗,包括和飞毛腿的小队的战斗。取胜之后,死锁处决了所有战俘,这直接导致了飞毛腿拒绝认可漂移的汽车人身份,也让他在漂移的审判里义无反顾地站在了证人席上。

漂移安抚性地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像个定时炸弹一样听到飞毛腿的名字就爆炸的。何况那小子没做错什么。”

“抱歉,我并不是有意让你想起这些的……”

“你不用道歉。跟你说说总比我憋着要好。”漂移低着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他还记得这双手扣住扳机,冷酷地将汽车人们一一爆头的场景,清晰得就像昨天,“感知器,我从不觉得自己是……值得被原谅的。”

“……”

“假如只是迷途知返就可以得到免罪的话,之前被我杀死的汽车人岂不是都死得毫无价值了?”

“……”

“我本来以为给我的惩罚会比流放严重得多。我以为他们会把我当做霸天虎关起来,然后执行死刑。”

“……他们考虑过,让你来做刽子手。”感知器低声说。

“什么?”漂移抬起头来。

“当时有些……好事者提出的对你的惩罚的几个最终提案之一,是让你去做总执行官,一个个杀掉霸天虎们。”感知器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他吞了一块石头,“他们认为这样你会更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过去的错误,并且真心改过,永不再犯。”

漂移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他被这未曾降临的恶意震惊了:“他们……是谁提出这种方案的?”

“我不知道,所有提案都是匿名的。”感知器诚实地回答,矢车菊蓝的光镜蓝得透亮,“但是飞毛腿坚决反对,他甚至威胁如果这样的话他就会当场翻供……这才让他们放弃这个决定。”

“是……是飞毛腿?”漂移的嘴张得更开了,剑客现在毋庸置疑看起来像个傻瓜,“为什么他要……”

“虽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但是漂移,所有的死都是没有价值的。”感知器收起数据板,紧紧地盯住他。被一双真诚的蓝光镜盯住的感觉不错,但是也有些不自在,毕竟,他几乎从没有被以这种等级的真诚对待过,“一切美好的事情都必须要活着才会有意义。”

“你的意思是比如被流放出家乡,得了锈病关在隔离区里吗?”

感知器看起来有些被他的话惹急了,但是科学家明显不擅长谈人生。看他着急的样子,漂移也不想继续为难他:“听着,感知器,我理解你的好意。我也很感激你对我说这些话,只是……世事在我身上总是没那么容易(Things just don’t play easy on me)。我走过很多弯路,做过太多错误的决定。也许普神只是觉得我……不值得拥有什么美好的东西。”

然而,这自嘲让感知器似乎受了极大的冲击。科学家的手紧紧地握成拳,眉头皱在一起,就连那双清亮的矢车菊蓝色光镜,也似乎瞬时黯淡了下去。明明说的不是感知器而是漂移自己,为什么他看起来会这么难受呢?这副样子反而让漂移感到不好意思了,他只能笨拙地转移了话题:“顺便问一下,我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

“是啊……对。”感知器看起来并没有感觉好一些,他重新启动了数据板,“在那之前,有些事情必须让你知道。”

“嗯?”

“我们怀疑……那艘运输船上可能运载着十分危险的东西,它的航线指示居然是震荡波亲自做的。”

“最后导致它坠毁在离塞伯坦不到一光年的地方的航线?你确定?这听起来可不像震荡波。”

“坠毁和震荡波的指示无关。我亲自检查过飞船的黑匣子,他们本应在安全范围内等待接应,但是推进器出现了故障,导致他们被星球引力捕捉因而坠毁。经过清点,船上所有船员,包括雷管在内,死者数目为41名。”

“慢着,我记得运输船的标准配置人数应该是……”

“45到50名。”感知器接过话,“也就是说还有至少4到9名霸天虎在逃。我们已经初步锁定了他们所乘坐的救生艇的信号。”

“好,把坐标发给我,等我从这个像忘记上色的地方出去之后就出发。”

“不。”出人意料地,感知器拒绝了,好像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你有别的任务。”

“什么?我以为追捕霸天虎逃犯是我的工作。”

“是这样没错,但是你不能去追杀这帮TF。他们不是你的责任,他们太危险了。”

 “我不知道你这么说是指望阻止我还是引诱我,感知器。我又不是玻璃做的。他们不是我的责任,他们是我的猎物!我知道外面有危险的霸天虎在外流窜,而你指望我就这么随他们去吗?” 

感知器恼火地垂下手,他站起身来,在身后小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漂移死死地盯着他,毫不退让。

最后,科学家回到座椅里,用明显极度试图让自己冷静,却又止不住激动的语气继续说:“这些家伙把41名船员死活不论地关在一间小小的仓库里,并且留在坠毁的飞船里磨蹭了天知道多久。他们听着这些TF哀嚎,悲泣,咒骂,与他们同住在船体里,明知道舱尾就有TF在地狱里痛苦地死去也不为所动。直到最后这些可怜人全都死光了,他们才进去,像做雕刻一样把尸体堆成一座山,然后,他们才不急不慢地离开。整个过程,他们高度有条理,高度头脑清醒,没有显示出丝毫忏悔和丝毫悲痛,肆意嘲弄他们的同僚,仅仅是为了好玩。好了,如果你没有罹患失忆症的话,告诉我,霸天虎能有几个这样的团队?”

在他说这些话时,漂移的光镜未曾从那张脸上挪开。如此激动的感知器——充满了痛苦,担忧,悲伤,生动得像另一个TF——是你很少能看见的。他的语速很快,让剑客的思维有些跟不上,他沉默了一小会,仅仅只是为了思考,而后说出了悬在他们俩发声器口的,某个耸人听闻的名字:“……DJD,只有他们了。”

感知器反而笑了:“这是专为处置霸天虎叛徒而生的团队。而你,一个闻名遐迩的叛逃霸天虎,居然要去主动追逐他们?”

漂移微微低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的情报处理和头脑运转都不如感知器那样娴熟而优秀,以他略显贫乏的想象力,并不能猜到自己竟然钓到了这么大的鱼。然而,惊讶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他再抬起头看着感知器时,已经做好了自己的决定。

“没错。”他的声音是自己都没料想到的平静,“我会去追杀他们,并且将他们拿下。”

 

激光鸟用鸟喙啄了啄声波的胳膊,情报官随之上线。即使被拘为阶下囚,声波的感官也没有丝毫退化。在上线之前,他就知道了有TF站在自己囚室之外。起先,他以为那又是个不怀好意的狱卒,直到看到再熟悉不过的红角徽、蓝光镜和胸前的荧光标记,他才认出眼前的TF。

“……警车。”

一如既往不带任何情绪,唯有电子音无机质的回响,声波叫出不速之客的名字。囚室的灯光非常昏暗,各种囚犯不安地翻来覆去的声音点缀着寂静,这气氛令他们的对视越发冷如坚冰。

“我们得谈谈。”警车小声说。

聪明人和聪明人之间的对话不需要更多的指示,何况他们时间紧迫。在这个距离上,警车对声波的读心能力毫不设防。

“目的?”

“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在听。” 

“霸天虎的太空桥,我需要激活它们。”

“为什么?”

“和擎天柱重新联系,还有威震天。”

“好。”声波的护目镜闪闪发亮,每一次不会超过两个词的句子终于变得稍稍长了一点,“但是,有条件。”

他的话对警车而言完全不是惊喜,在霸天虎情报官身上,可没有拿了就走的便宜能占。即使是被拘为阶下囚,完全不在能做交易的立场上,如此狼狈,他看起来也从容不迫,胜券在握。无论警车多么不满他的嚣张气焰,此时,他只能速战速决。

于是,他刻意无视了在外站岗的爵士的通讯请求,对声波说:“我在听。”

 

夜间警卫正毫无意识地趴在地上,而小个子的破坏者正坐在他背上。他无奈地耸了耸肩,对通讯器说:“抱歉,感知器,他果然不肯接。”

“没事,是我……挑了个错误的时间。”

“嘿,你还好吗?”

“……说实话?我不是很好。”

“漂移那小子是不是拒绝了你的提议?不让他去追逃犯的那个?”

感知器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是啊,就跟你说的一样。”

“听着,你不需要这么为他担心。”爵士说,“这家伙喜欢寻求刺激,他会一直追求这些危险直到自己没命。这就是他这种TF的生存方式。”

“你是在试着让我感觉好一点还是感觉更糟?”

“抱歉。不过你应该看过他们给漂移做的心理评估——”

“他们说他有自毁倾向,我知道。不,我不知道,爵士。他会害死他自己的,我难道就该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你认为他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脑子不清醒吗?”

“不,他看起来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觉得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不,也许吧,我不知道。”

“我听着像是他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你为什么要阻止他呢?他也许是对的,他也许是错的,但是嘿,他又不是玻璃做的,自己的决定,后果他自己能承受。”

漂移和爵士用了同样的话,即使纯属巧合,也不由得让感知器欣然一笑。

“而且,要我说的话,如果这小子真有自毁倾向,他早就死了一千多次了,不会有命活到上军事法庭的。”爵士也一同笑了起来,“漂移不想死,而且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证自己继续活着。而你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相信他。”

轻微的动静从爵士背后传来,他敏捷地回头看了一眼,迅速对感知器说:“他出来了,得走了。”

话音刚落,他们的通讯就被彻底挂断了。感知器沉默地听着频道里掺着电流滋滋声的忙音,长舒一口气,低声自语:“谢谢,爵士。”

 

上一次会面的不欢而散后,郁闷的并不止感知器一人。

剑客唉声叹气地靠在墙上,虽然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却为感知器生气了这件事感到懊恼。毕竟,对方的劝说完全是出于关心,和合理的担心。对自己这种不知好歹的毫不领情,他内芯其实微妙地充满愧疚。

谁知道呢,也许这样不知好歹地拒绝了他的好意之后,感知器就不会再来看他了;也许他的计划里原本就只有一次会面,而他已经在回塞伯坦的路上;也许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把早已定好的任务强塞给漂移,毕竟他现在的立场并不适合挑三拣四。

无论如何,理智告诉他,他该道歉,而自尊和其他种种东西却在说,你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无论选择哪个,似乎都有失妥当。不管怎样,感知器大概一时半会不回来见他了,让他们俩冷静一段时间肯定是个不错的选择。

广播里传来几声碳基特有的清嗓子的声音,打断了漂移的思路。它用带着奇怪的,甚至有点恶心的外星口音的塞伯坦语告诉漂移:“32号患者,你今天有访客……请尽快前往会面区。”

他惊讶地抬起头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扩音器,扩音器冷冰冰地回看着他。除了感知器,还能有谁来看望他?之前一切关于理智和自尊心的纠结选择题,在此刻全被慌乱席卷一空。他知道自己让对方失望了,难受了,不高兴了,他该怎么办呢?

“快点,你的客人还在等你。”冷冰冰的扩音器催促道。

漂移焦虑地跺了跺脚,一步三回头地走向会面区。

 

他看见感知器时,对方正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许是因为绝佳的隔音效果,或许是因为他非常专注,他并没有及时发现漂移的靠近,就连他已经坐在自己面前都没有察觉。漂移迅速地审视了他一番,感知器看起来全无变化,除了一点——他今天带了很多功课过来。塞伯坦的,非塞伯坦的,大大小小的数据板和书籍堆在一边。

感知器皱着眉头,侧坐在桌前,聚精会神地盯着手上的数据板。即使以塞伯坦人处理器的标准,他的阅读速度也非常快,一串串数据走马观花地倒映在感知器蓝色的光镜上,漂移只能捕捉到零星的几个单词。他从没有见过感知器工作的样子,而现在,平时对知识不甚看重的剑客竟然为科学家感到折服和惊叹。

他小心翼翼地俯下身来,手心平放在桌面,下巴压在指尖上,望着感知器发呆。焦躁和不安都渐渐离他远去,他就这么放空了心思。有一只幼芽在他芯底触碰了一下,像是一只温暖的爪子拍过,一片轻柔的羽毛拂过,在他一直紧握着大剑的芯突然松开了。

一瞬间,仅仅是一瞬间,好像世界的颜色都变了。

还没来得及辨明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感知器毫无预兆地抬起了头:“普神啊,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啊?哦……”漂移傻乎乎地坐直了,依然盯着他,CPU完全接收不到语言的信息,“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回来的。”

“怎么可能(Howcould I?)?”感知器有点恼火,却又好像有点想笑,“你不是还需要我吗?”

感知器的话不知为何让漂移有些难为情起来,他挪开视线,飞快地回答:“嗯,没错,当然了。”

这尴尬的态度带得感知器也莫名其妙地尴尬了起来,于是,他们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而后,虽然他们两度试图开口,却总是会彼此打断,闹得尴尬甚至变得有些好笑起来。感知器抬了抬手,略显强硬地让漂移先说话。

“我……”漂移支吾了一会,还是放弃治疗般地垂下了肩膀,“对不起。”

“为什么你要道歉?”

“……因为我昨天让你沮丧了?……不,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本意并非如此。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担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前言撤回?你不去追DJD了?”

“不,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向我道歉的意义是什么?”感知器冲他摊手,“不过,作为对我个人的好意,我接受了。但是也多谢你没有朝令夕改,才不至于让我百忙一场。”

漂移疑惑地看着他,感知器弹了弹手中的数据板:“我通宵达旦才掌握了DJD救生艇所在地的原生资料,想听的可不是对不起。”

被他突如其来的怪脾气刺了两下的漂移呆立了一会,还是没能克制自己唇边的笑容:“……谢谢。”

感知器的嘴角轻轻地抿了抿,一闪而过的微表情看起来几乎像在忍笑。漂移几乎想冲动地告诉他,即使他真的以微笑回应,也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在过多地干涉对方的个人感受之前,他还有更重要的请求:“在你开始简报之前……”

“嗯?”感知器条件反射地回应,等待他的下文。

“我有个请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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