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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迦】择日而亡【27】

草,我是不是忘了更新了【你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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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小时后,迦尔纳发着抖,在一张简陋的木制床铺上醒来,对自己唐突成为了漩涡中心一事浑然不知。他已不在潮湿发霉的地下仓库里了,可这里的光线照旧很昏暗,四周弥漫着一股咸咸的鱼腥味。很冷、很痛,四肢麻痹,浑身上下全是冷汗,白发软塌塌地落在颊边。一缕斜阳投在脸上,烫得仿若一把火。迦尔纳试图翻身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压根动弹不得。低下头,他看到几根粗大而富有韧性的橡胶绑带横贯在身体上,把他死死固定住,那是医院用来对付富有攻击性的精神病人时才会用的东西。然而,来不及多思考,沙尼尸体倒在椅子里的模样便唐突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比起情绪上的回应,这更像是一种肌肉的条件反射——迦尔纳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即便一半的感官还在罢工之中,身体仍旧几乎从床上直接跳起来。他差点就成功了。床和四周的杂物被他带得发出叮呤哐啷的巨大声响,他本人却跌回了原位。一个人从房间的角落里站了起来,这时,迦尔纳才意识到,这里除了自己,原来还有别人。


“不要乱动。”隐没在黑暗里的男人用柔和的语气劝诫着,“这样只会让你痛得更厉害。”


身体上下还听使唤的肌肉顿时全部收紧了,迦尔纳咬住嘴唇,低声叫出声音主人的名字:“天草四郎……时贞。”


听到他的呼唤,对方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便愉快地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没错,是我。”


天草四郎时贞向前几步,置身于残阳暗橙的光芒中,也占据迦尔纳的视线。失踪已久的男人已没再穿着朴素的传统神父黑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耀眼的红色法衣;黝黑的脸庞上,神色不再那么高深莫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怪的表情,喜悦、悲悯,狂热而和善,真诚又无情。他俯视着迦尔纳,如同透过眼前白发青年的身体看到为世人而殉的神子、看到遥不可及的应许之地、看到燃烧于崩落故土的梦境。


“下午好,迦尔纳。”他说,“我知道你在找我,不过还是容我说一句,好久不见。”


他的双手叠在一起,态度亲切得宛如一位久别重逢的旧友,单凭这副样子,又有谁能猜到,就是这个人在背后操纵一切,从德意志的黑森林,再到茫茫的新大陆——操纵了将近整整60年?迦尔纳直勾勾地盯着他,非常平静;明明没有任何怒火中烧的情绪,那双奇异的红蓝异瞳,还是明亮得如同两簇火焰。


“是你……”并非询问,而仅仅是普通的陈述句,“……都是你干的。”


这句指控没头没尾,甚至没有一个明确的主语。然而,天草还是心领神会,他点点头,毫不扭捏,干脆地认了下来:“没错,都是我的干的好事。不过……我也得向你道歉,最后关头,还是出了点意外状况。沙尼的事并不在我原定的计划之中。我只能紧急做出一些相应的……调整。”


说得这样轻巧,那副悲惨的画面仿佛又回到了眼前。迦尔纳深吸一口气:“……为什么?”


“因为他实在是太聪明、太敏锐。顺着那条新线索找下去,他迟早会发现我一直在使用操纵记忆的魔术干扰他的调查。”天草叹了口气,摇摇头,看起来真的充满了遗憾,“你知道吗,沙尼真的很有天赋,论起情报工作,我其实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仅仅只在经验上胜他一筹。”


“所以说,散布那些可疑药物的……果然也是你。”


“不要说得好像我做的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大部分购买‘迷雾’的人都只是目的单纯的普通人和正派人……如果它真的消失,说不定还会给大家造成困扰呢。”天草靠到床边,微微眯起眼睛,“当然,我说‘大部分’,指的是某些体质特殊的人除外。比如,某些始终处于未完成状态的‘圣杯之器’……对这样的人而言,这东西就跟鸦片没什么区别。”


果然是这样。迦尔纳在痛苦中轻轻冷笑一声:“哈,所谓‘G的碎片’……G指的就是‘圣杯’(Grail),是吗?”


“你很聪明。正如它的字面意思所言,这种药物本质是拟似圣杯打碎之后重制而成的一种聚合物。”


“你的胆子简直肥得上天,竟敢把这样的东西散布到全东海岸给人吃?”


“那又如何?这玩意对普通人而言,就是催眠剂而已。”天草耸耸肩,“这可是纯粹的双赢局面。被服用的药物进入人体,吸收一点儿微量的生命力,让人类得到安稳的睡眠,我则薄利多销地聚集起大量的魔力——要知道这东西对我而言,还是很重要的。”


“别耍花招了。”迦尔纳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不是对你重要,是对你的同伙重要吧。”


天草抬起眉毛:“不好意思?”


“那些到处飞来飞去的鸽子并不是真正的鸽子……虽然不知道你在如何利用它们,但你滥用得太过了。”迦尔纳继续轻声说,“明明饲养着数量如此庞大的鸽子,你身上却从来没有任何动物的痕迹……鸽子不是你在养,你一定还有个协助者。”


闻言,神父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让我猜猜,你和那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侦探见过面了,是不是?”


“就算没有他,这些事也不难推测出来。”


天草没有接话,只是摇头。看上去,他并不相信迦尔纳的说法,却也没有继续隐瞒的意思:“我确实有协助者。”他笑了笑,狡黠地转移了话题,“我就是这样的人:没有太多干实事的天赋,除了强烈的心愿之外,一无所有。如果没有她在,就会举步维艰。”


又是短暂的停顿,神父的笑容变得无奈起来。


“……唔,我想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假如她突发奇想提出任性请求,我也没有拒绝的立场。”


还能这样的吗?听上去他不像是有个合伙人,而像是供奉着一位女王。迦尔纳皱起眉头,完全没明白天草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的用意。他还想把这场对话继续下去,然而就在此时,一声雄厚的汽笛声在远处响起,打断了他,随后,屋外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这些动静让地板,乃至身下的床都跟着一起左右晃动起来,如同睡在摇篮里。天草被吸引了注意力,侧过身去听外面的声音,这时,迦尔纳才终于姗姗来迟地明白,这里究竟在什么地方:他们正在一条船上——更准确地说,是一条停泊于纽约港中的渔船上。


几乎是立刻,迦尔纳就明白了这种安排用意何在。从纽约港出发,一艘普通当量的渔船,不消几日就能开进公海,天高皇帝远的无法之地。漂在海面上,每艘船都像是一座孤岛,直到下一次靠岸之前,和陆地不会有任何联系,发生在船上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清楚地知道其中套路,事实上,西西里的黑手党们普遍喜爱使用这种手段处理叛徒。尸体消失在大海里,就如叶子落入树林中,无声无息,永远不会被找到。


顿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迦尔纳的胃中一阵扭曲。天草回过头,刚好与他四目相对,他眨眨眼睛,依然保持着笑容,似乎有些被逗乐了:“嗯,难道是在担心吗,迦尔纳?……别闹了,如果我真的只是想杀你而已,就不会费这么大劲把你弄到这里来了。”


这种事情,不用他说迦尔纳也知道。当时向苏摩检察官报信、在他决定离开的最后关头迫使他留在纽约的,想必也是这个男人。要迦尔纳活着留在纽约,对他而言就是有这么重要。


只是,究竟为何非得是他不可?


迦尔纳想起海伦娜告诉过他的故事,想起沙尼最后留给他的笑容,想起福尔摩斯的叮嘱,想起因陀罗和苏利耶的模样……一时间,许多问题、许多面容、许多感慨在心头混杂,如同一股奔涌的信息之流,可惜迦尔纳无法付诸言表。他本就不是擅长言辞之人。


好痛,好冷,感觉越来越糟糕。最后,无法动亦无法反抗的青年只能发出叹息:“……天草四郎时贞,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并非为身陷囹圄的自己发问,而是为所有唐突被卷入其中的人们——究竟是什么事情值得花这么大的精力、糟践这么多人的人生、蹉跎这许多的时间?


听到这个问题,天草歪着脑袋,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琢磨自己到底该不该说出来。最后,他闭上了眼睛。


“理由的话,我其实早就告诉过你了。”他说。


“万能的许愿机……”迦尔纳深呼吸一口气,咬紧牙关,颤抖着,“你就只是想要圣杯而已,是吗?”


“你还记得啊,我好高兴。”


“但这种追求有何意义?花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到最后,依然只有未完成品。”


“唔。”天草沉吟着,抬起下巴,发出短促的音节,并未被激怒,反而表现得很有兴趣一般,“我想,我得先纠正你一点:对我而言,圣杯只是手段,并非尽头。”


他的双手撑在床的两侧,俯下身去,注视着动弹不得的迦尔纳,几乎和他鼻尖对着鼻尖。


“我真正追求的结局,是全人类的救济——只有真正的大圣杯,才能实现这样的愿望。”


天草四郎时贞放慢语速,一字一句地宣称道。


“你说得不错,苏利耶并不是完全的圣杯。他无法成为圣杯。这不是他的错,只是海因里希那个无能蠢货充满缺陷的仿造理论制造出的尴尬局面。作为结果而言,内容物需要在圣杯容器中传承至少三代,才能最终达到圣杯成型所需的基本条件。所以,我会需要你,这具继承了你们家族优秀血脉的身体,接过苏利耶的衣钵。唯有你才拥有成为万能之釜的资格。”


他的意思准确无误地传达到耳中,十分荒唐,但又句句属实,让迦尔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地瞪着对方。痛苦和寒冷愈发鲜明地折磨着他的神经,不知是真实触感,还是心理作用。在这个距离上,即便光线昏暗,他依然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神父眼中狂热而清醒的光芒。他正坚定不移地走在一条自己认定的真理之路上。假若这不是个圣人,就应该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无论哪种情况,天草四郎时贞都已经很难再被看作是一个人了。


而后,既是疯子又是圣人的男人缓缓撑起身体,从容不迫地拉开他和迦尔纳之间的距离。


这个人总算是让开了位置,窄窗中透出的残阳逐渐拉长,迦尔纳终于得以看清更多室内的风貌,也更清楚、更绝望地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和痛苦感觉的来源。


就在他的床边,天草四郎时贞身后,耸立着一只高高的病房输液悬架,其上悬挂的吊瓶中白色的不明药物——经过液化处理的大量“G之碎片”,正通过医用胶管和针头,源源不断地输入到他右手手背的血管之中。



 

与此同时,名叫德伦的爱尔兰黑帮成员,正在甲板和舱室的交界处,一边挠着小臂上的三叶草纹身,一边抽着劣质香烟,一边琢磨着自己的事情。


很多人都说,只要你对宗教足够虔诚,你就已经先手赢得了爱尔兰人的一半好感——即使如此,德伦还是觉得,那个神父有点不太对劲。


简单说来,即便对方身材和德伦比起来甚至称得上是矮小,可四目相对时,德伦还是忍不住会起一身鸡皮疙瘩,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就算跟几个熟人说起这事,康纳、肖恩、詹姆斯……也没人在乎,大家反而骂他脑子不灵光、胆小如鼠,好不容易有大佬帮忙,能给碍手碍脚的“胡子彼得”(西西里人)们一点颜色看看,他却偏生在那想东想西,惹别人不痛快。


也许他们是对的,但德伦很不爽。他知道现在那个怪异的神父才是老板,但他还是很不爽。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家伙从舱室里走了出来。德伦连忙把香烟扔在地上,站直了身体。


天草的神色有些漠然,有些漫不经心。他整理着红色法衣的袖子,像是刚刚注意到德伦在这里似的,慢条斯理地朝他走来。讨人厌的家伙。德伦俯视着他,却感觉被俯视的是自己。天草开口问:“距离开船还有多久?”


“不知道。船东说最好再等几个小时,海面上突然起了风,湾里浪有点大。”


“哦,这样啊。那也不错,正好还有时间再做几件事。”


得到了这样让人失望的回答,德伦本来以为天草至少会说几句刻薄话。黑帮里的大家都这样,能彰显自己的男子气概。然而,神父只是点点头,反应十分平淡。德伦暗自寻思,这大概是因为,就算这个人看起来没那么“有种”,也没人敢小看他。


“那个西西里女人呢?”天草接着问,“我叮嘱过你们,要看牢她。”


“她一直哭,可能还在骂人,但没人听得懂。肖恩给她用了点药,才让她老实下来。现在他们把她关在船长室里了。”


他点点头:“等她醒了,就把她带到甲板上去。如果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她就是筹码和人质。”


“包括屋子里绑着的那个家伙么?”


“当然包括他。”天草迅速微笑了一下,“假如他逃得出来的话。”


德伦吞了口口水:“你是说,都这样了他还逃得掉?”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顺着你的话做假设而已。”天草轻快地回答,“那位老利卡心里惦记着‘让苏利耶也尝尝失去儿子的滋味’,我就顺势指使他演了出好戏。现在,格拉哈加人心惶惶,人人都觉得他是叛徒。那家伙无路可走,出门就会被自己人弄死。但在我手上,至少还有一条生路。”


“真的吗,你准备留他一命?”


“当然,死人对我可没用。”天草随意地回答,“不过,就算五感被关闭,对外界无法再做出任何反应,只要还在呼吸、心脏还在跳动,就可以算是活着,不对吗?”


这种形容,让德伦想起自己因交通事故变成植物人的舅舅。德伦只在小时候带着妹妹去见过他一次,那个跟现在的他差不多高大的男人躺在床上,无知无觉,但确实还活着。妹妹甚至说他“就好像一只真人大小的人偶”,这形容让德伦毛骨悚然。


在那之后,舅舅只活了不到三年就去世了,留下母亲和姐妹为他流泪。这种事发生在普通人家身上是纯粹的劫难,但天草现在说的却是要把活人做成人偶——这种事真的做得到的吗?德伦似懂非懂地挠着后脑勺,抬头却看到天草转身朝着船头走去,似乎要离开。他连忙叫住他:“嘿,你要上哪去?”


天草头也不回:“到医院去,探望一下教父。替我跟船东说一声,在我回来之前,先不要离港。”


这不合常理。德伦立刻警觉起来:“去看他做什么?……听说他中了两枪,就算现在还没死,很快也会死了。”


“哦,你不明白。在我去拜访他之前,他是不会死的……无论受的伤有多重。所以我才非去不可。”


和总是骂骂咧咧的同伴和上级不同,天草的态度十分温和,他耐心地向这位谁也不是的小打手解释着。


“内容物与资质的转移……在海因里希已死、他的学派衰亡散佚的现在,这件事谁都做不成,必须由我来……不过,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取一升血回来,苏利耶的任务就结束了。他可以安心去死了。”


好家伙,一个字都听不懂,德伦摇头,按照老习惯,索性只挑自己听得懂的部分回答:“劝你还是再认真考虑一下。这一去很可能就回不来了,医院里会有很多人守着他的?”


天草看起来仍旧漫不经心,但似乎又被逗乐了。他看了一眼德伦,似乎在好奇这么大个头的家伙为什么胆子会这么小。神父耸耸肩:“这个嘛,留给我去操心吧。”


说完,他踩上舷梯,准备下船。而后,天草似乎又想到什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罕见地皱起了眉头。


“我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了,不许你们拿那个西西里女人取乐——别以为我暂时离开,就不会知道你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严肃地说。


德伦瞪大了眼睛。玩不能反抗的女人,那是詹姆斯和迈克尔这种色鬼才喜欢做的事,不是他的爱好。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很不公平。


“这可是凭本事绑回来的猎物,凭什么不能随意处置?”


他还是不敢大声抗议,只是咕哝着。但天草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总是和和气气的神父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瞪人的眼神锐利得好似一把刀子,竟把德伦这个大个子吓得几乎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场面十分滑稽。


“你们好歹都是受过洗的天主教徒,总该有些底线。”他的语气冷冰冰的,“就算心里已经没有主的教诲了,至少也要想想家里虔诚的老母亲。”


只此而已,他没再多说什么,抛下这两句话便下了船,留下满脸通红的德伦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天草的身影消失在码头上,而后,几声嗤笑从背后传了过来,是卡勒姆和迈克尔。


“‘哦~想想家里的老母亲吧~’”


詹姆斯怪腔怪调地学天草说话,一口啐在地上,迈克尔在一旁捧腹大笑。


“他懂个屁,我老母可是差点拿烈酒给我施洗的女人。她一天到晚鬼混,根本不管我死活。”詹姆斯对德伦说着,他递来一根烟,似乎是在嘲笑他怎么三两下就被天草唬住了。德伦有些不服气,推开对方的手,吞了口口水,发出响亮的“咕咚”一声。


“别给大家找不痛快。”他粗声粗气地说,“你们知道规矩。他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迈克尔不笑了,转而对他翻白眼,“像个XX一样到处躲来躲去,骨头都要锈了,还不许我们找点乐子……他XX的以为自己是谁啊?”


这群毛孩子真够烦人的。德伦说:“把自己裤腰带拴好怎么就难死你了?迟早玩出事来。”


“呸。”詹姆斯又啐了一口,“放你娘的XX,我要喜欢被管,还来干这行做什么?”


“怎么地?小子嘴巴里给我放干净点!”


见两人之间似乎有点火药味,迈克尔打量了一下大个子的德伦,抢先一步挤到他们之间。


“好了好了,这有什么好争的。”他用一种和事佬的语气劝道,“不碰女人就不碰女人,她这会儿睡得死猪一样,玩起来本来就没啥意思。不如这样——那舱里不是还关着个家伙吗?他没说不许我们碰他吧?”


“那可是个男的!迈克尔你个死变【那个什么】态,你是不是疯了?”


“你怎么比我奶奶还烦,搞谁不是搞啊?你难道没听说他老爹以前都做过些什么?”迈克尔瞪了德伦一眼,理直气壮,“那小子长跟他爹一个样,细皮嫩肉的……怎么老子搞得,儿子就搞不得?”


这帮混球简直无法无天,居然对一个男人起了色心!天主教家庭长大的德伦简直要被他们活活气死,可詹姆斯完全不在乎,反而被撩得好奇心大起:“真的假的?我还没见过那个男的……长得有多好看?我倒想见识一下。”


他们起着哄,一并朝着舱室走去,德伦拉不住人,气得转身就钻进了噪音巨大的涡轮室,眼不见心不烦。舱室的门用插销从外面锁上,保护得仔仔细细、严严实实,但詹姆斯还是想了个法子把它撬开了。他们弯下腰,一前一后走了进去,他在前,迈克尔在后。


然而,打开那扇门之后,两张脸上猥【是不是啊】琐的笑容瞬间便消失无踪。悬架倒地,绑带断裂,牛奶一样的乳白色液体洒得到处都是——屋里一片狼藉,但压根没半个人影。两个爱尔兰大汉站在门口,困惑地四处张望,又转而面面相觑。


“奇怪……走错了吗?那个男的不是关在这里的吗?”


——在门后伸出的医用胶管勒断他的脖子之前,这就是作为活人的詹姆斯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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