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深渊音

骨科诊室常驻。
要H,要刀,要狗血,不要BE。

© 脑洞深渊音
Powered by LOFTER

【源藏】侵染【七夕贺文】

大家好这里是赶贺文赶过了零点还写了个非常莫名其妙题材的阿音【……】

鬼兄弟设定,鬼源×鬼藏。私设多,病得要死,OOC,中间搭了点车架子

时间很紧码得跟大纲一样_(:D」∠)_

我又在自嗨了【……】

====

他的皮肤看起来又变得灰暗了些。半藏低头看着弟弟的睡颜,冷漠地想着。

此时,他靠在一棵树边,月光透过树叶洒落在他们身上,斑斑驳驳仿佛一只只眼睛,而源氏躺在他的大腿上,闭着双眼,十指交叠放在胸前;若非均匀的呼吸,他简直安静得像个死人。

身为人的弟弟需要休息,但已然为鬼的兄长却不需要睡眠,他甚至连双眼都已经在入土的漫长岁月中化为了尘埃,只剩下两团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微光;于是在这样没有庇护的夜里,他总是守着他一整夜。

鬼的躯体和面容上遍布妖冶的红纹,唇齿间隐约露出尖锐的獠牙,裸露出来的半边身体上,胸膛毫不介意地大敞,而左臂绘着狰狞的纹身。仿佛从噩梦中走出来的生物没有丝毫煞气,他轻轻描绘着安然睡在他怀里的弟弟的五官,指尖却又不敢触碰他的皮肤,只是离开了小半寸距离。

半藏从没有询问过源氏,为何要将自己从永眠中强行唤醒,他唯一的弟弟向来独断专行,做事全凭任性和一股冲劲,从不知畏惧为何物。然而和他相反,半藏的顾虑却异常地多。鬼收回自己的手,温柔地抚过他的头发,为自己所见之物微微皱紧了眉头。

在他额头上微微探出的,难道是一对角吗?

 

——“世上本没有妖魔,只有人。”花村的嬷嬷不徐不疾地吟哦着,慢吞吞地挥着手里的扇子,摇头晃脑,不像是在讲夏日的鬼故事,反而像在唱民谣,“你们莫要忘记,一切妖魔都是由人变化而来,一切面目可憎之物,皆因迷失在执念之中……”

“我回来了。”

半藏被打断了思绪,他攥紧拳头,抬起头,看见源氏正带上旅店的门,取下面具,朝他安慰地一笑。作为一个鬼,他有些像源氏的式神,只是无法在白昼的日光下现形,更不能行走在人类的街市上,只能躲在房间里,关闭所有窗户,由源氏白天出门带回补给,实在躲不过,就干脆栖息在野外。

从死亡的世界里苏醒得越久,他的记忆便回来得越多,嬷嬷讲故事这个童年的短小片段不断地在他的脑中徘徊,像是个叫人不安的预言。按理来说已经经历过死的鬼应该无所畏惧,震慑孩童的寓言更是不可取信,但他看着弟弟的笑容,却莫名觉得鬼气森森、脊背发寒。

“你真的感觉没问题吗,源氏?”他忍不住再次问道。

“嗯?”源氏正忙着放下手中的东西,头也不抬地回答,“我能有什么问题?”

半藏组织了半天语言,才犹豫地说:“……你看起来气色很不好。”

源氏哈哈笑了两声:“可是我感觉不能更好了,半藏。”

“你确定吗?”他继续追问。

源氏回过头,沉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回答:“你又在疑神疑鬼了,半藏。我真的没事。”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是说,你希望我出什么事?”

他的目光像刀刃,赤裸裸的攻击性刺得半藏忍不住摆出防御的姿态,后退一步,目光紧紧地盯住了弟弟:“……不是。”

对他这副不友好的样子,源氏似乎并没放在心上。他弯下腰,从自己买回来的一堆东西里翻翻拣拣,找出一件什么东西,拿在手里把玩了两下,朝着半藏递了过去:“比起这个,半藏……我在外面找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东西。”

半藏低下头,在昏暗的室内灯光中,他看见源氏手中的物件是一个做工精良的面具——怒睁的双眼,夸张的笑容咧到耳根,仿佛可以露出森白的下颚骨,满含恶意,额上和颊边两根红色的小角探出头来,鲜艳如血。

——“比如般若,哎呀,那曾经是一位多么美丽的女子呀。”花村的嬷嬷继续摇头晃脑地唱着,脸上是万年不变的慈祥微笑,“只不过过于执念得不到一个男人的爱,将自己活活熬成了恶鬼,不仅杀死了男人的情人,甚至还害死了他的正妻。假若过于执念,沉溺于欲望,人心就变成了地狱,到那时,人就会活着变成鬼——”

已经死过一次的恶鬼感觉自己浑身仿佛再次坠入了冰窖。他想也没想,一把将源氏递过来的面具拍开到一边。鬼的假面咔哒一声滚到房间的角落里,源氏微微侧过头,瞥了一眼滑到角落里的物件,又很快转回头,朝着半藏露出一个释然而诡异的微笑,眼底泛起诡异的红:“……果然,半藏,你早就恢复了记忆了吧?”

半藏转动视线(他无比庆幸现在源氏不可能看见这一点)看了看自己弓箭所处的位置,它们正在源氏身后的柜子上安静地睡着,想要拿到它们不越过眼前这个人是不可能的——如果,他还可以被称为人的话。

“这样很不对劲,源氏。”他低声劝诫,“你平常不是……”

“你在害怕我吗?”源氏打断他的话,反问道。

“你在说什么——”半藏想否认,然而源氏并不理睬他。他几步走到房间角落里,拿起那个面具,掸了掸灰尘,戴在脸上。

那一瞬间,半藏闭了嘴。他无法否认,否认不了。任何生物,无论是死是活,都会有害怕的时候。此刻半藏没有战栗,只不过是因为他几乎已经彻底失去了这项生理机能而已。

他居然在害怕自己的弟弟。

“你总是不停地问我感觉怎么样。”源氏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带着些许冰冷的笑意,“事实上你想问的,是‘每天一点点变成鬼的感觉怎么样’吧?”他渐渐走近到半藏的身边,拉近两人的距离,“无论你问我多少次,我都会给你一样的回答,因为我并没有说谎。我感觉好极了——强大,满足,无所不有,无所不能。”

冰冷的手指在半藏的脖子上渐渐收紧,隔着一层面具,他也可以感觉到源氏的视线,灼热得仿佛能把他烧出一个洞来,鬼已经失去了人类的呼吸,但依然可以感觉到冷和疼。人类的手指竟然可以让鬼都感觉到冷的吗?

“……不。”在气息几乎断绝的疼痛中半藏艰难地说,“这不是你该走的路,源氏。”

“我最讨厌你摆出这副哥哥的样子,半藏。装得好像永远知道什么对我才是最好的,指手画脚,满嘴道理……”眼前甚至比他稍高的男人低声吼道,“但是你从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是不是?”

他们贴得太近了,近到半藏无法忽略从源氏身上某个部位传来的热度和硬度。他其实是知道源氏想要什么的,但是他想要的,他给不了。

“住手,不然我就……”

“再杀我一次吗?”

这回答是何等卑劣,半藏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源氏突然松开了手,半藏几乎跌落在地上。戴着般若面具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负罪感突然像洪水般淹没了他。

是因为我,他才会变成这样。半藏麻木地想。

在他的预想中,离开花村的源氏再也不会回来。他会在外面娶妻生子,膝下孩童成群,代替死去的半藏一起过着安逸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像这样,和已死的兄长纠缠不清,在执念中渐渐堕落成鬼。

“这是你的债,半藏。”源氏朝他压了下来,将他压倒在床榻之上。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半藏毫无反抗之意,任凭他把自己翻过来,撕扯开弓道服的腰带。

 

等到源氏终于胡闹结束,夜已经深了,而鬼的兄长也已经几乎动弹不得。以前他从不知道,理论上已经死了的鬼居然还能感觉到几乎刺骨的快乐,甚至连冰冷的身体都燃烧出热量来。这种绝不应发生在兄弟之间的床笫之欢越来越过分、越来越频繁,仿佛枕边人不知节制也不会枯竭。此时源氏已经在他身边沉沉睡去,半藏却还休息不了。不光是因为鬼本就不需要睡眠——他身后的入口至今还因为之前的撞击而隐隐作痛,来不及清理的液体更是一个不小心就会顺着大腿流下;腰上被掐出了两个泛红的手印,而后颈和肩头全是密密麻麻的咬痕,四肢的每个关节都酸痛不已。

半藏侧过头,看着几乎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的源氏——能够睡着,就说明他还有“人类”的部分吧?他闭起眼睛,试图继续在记忆里搜寻童年的回忆。那位嬷嬷有没有再说过什么更多的故事,比如,让变成鬼的人类再变回人类的方法?

想了半晌,也没有任何结果。半藏迟疑地伸出手,又像被火烫了一般收了回来。他已经害他变成了这副模样,假若继续碰触他的话……

想到这里,半藏无法再安然地躺下去,他不顾身体的各种不适,从床榻上站起身来。假若他就是源氏渐渐恶鬼化的原因,那么他就不可以继续和源氏在一起了。他宁可付出千万种代价,也不愿眼睁睁看着弟弟变成活人厉鬼。

由他开始的祸端,理应由他亲手消去。

鬼没有气息,也没有噪音,行动起来悄然无声。半藏穿起自己的衣服,背好弓箭,最后看了一眼依然沉睡不醒的弟弟,转身离开。

 

然而,恶鬼不知道的是,自他离开的第二天早上,小镇的上空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团怪异的乌云,它邪异至极,又强大无比,随时随地都可以召来恐怖的灰色龙卷风,摧毁所经之路上的一切。

它一直跟在恶鬼的脚步之后,发出咆哮,以谁也不能听懂的语言呼唤着不愿回到自己身边的人的名字,仿佛诅咒自己的敌人,又仿佛恳求自己的一生挚爱。

 

End


评论 ( 6 )
热度 ( 97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TOP